这一路上之二并没有回来报信,那就说明兰怀聿的队伍是顺利的。
在还有一天路程赶到京城时,甚至京城已经派了先锋队等着了。
迎接她这个抓获贺修,砍掉玉奴老将关奉脑袋的大功臣。
听意思似乎排面搞得相当大,超乎正常的那种。
之一一时间心里不知是何感受,莫名的她觉着有点儿尴尬。
若是戴一张假皮,她完全无感。但用自己的脸……多少不太自在。
箬妩牵着她的狗掩嘴咯咯笑,她完全看清楚了之一尽力掩藏起来的窘迫。
“你应得的,关奉的人头谁能轻而易举的砍下来?本宫听说你独自一人上阵,连你那师弟都没去帮忙,你说这算不算大功?”
“一般吧。”
她挠了挠额角,十分真诚。
箬妩夸张的拉长惊叹声,复又凑近她耳边,“不如你坐那张龙椅吧!只要你在一天,必保四海称臣。”
“……”
之一很想问问这位公主,她对自家血脉是多没信心?
也大概是丰砚钊的窝囊让箬妩憋气太久了,若不是她不能做那等以下犯上的事,她没准儿都把自己那兄长扒拉下去占住龙椅了。
看她无语,箬妩笑的更畅快。
手里牵着绳子,调教好的狗就乖乖的趴伏在那儿。
之一觉着她活的真恣意。
翌日,终于见着了喜迎大功臣的阵仗。
许久没出皇宫的丰砚钊,龙袍在身瞧着都年轻了十岁不止。
文武百官,自家的祖父和弟弟最为热烈。
以及早她两天回来的兰怀聿。
稀奇的是他没再穿那一身绯红的官袍,反而换上了符合他身份的弁服。
一眼看到他,之一都有些恍惚,以为自己已经错过了他册立太子大典,他已经是储君了呢。
遥想一下丰时那时穿着弁服的样子,只能用一句形容,人模狗样。
但兰怀聿真是太合适了,甚至都让她想把丰砚钊身上的龙袍扒下来给他穿上了。
皇上笑呵呵的,可不是以前被架着的窝囊样。
他腰板挺得直直的,背有靠山的那种底气十足,却又能在其中窥见出几分谄媚来。
之一觉着很复杂,又复杂的很是搞笑。
可他是皇上又不能当着面笑话他,就只能尴尬的配合。
接受最大的赏赐,连带着英国公也得了赏。
然后一方谢恩,一方发表演说。
牌面是有的,动静是大的,尴尬也是真的。
她忽然想上一世兰怀聿先离开东关回来接受了这等牌面的迎接,免去她尴尬,真真是做了大好事。
终于尬完这一场,贺修被装在大笼子里由六匹马拉了过来。
以及关奉那颗稍稍做了些防腐处理的人头,也像战利品似得一并运来。
尤胜眉的尸体倒是处理了,不过一干邪教核心成员还活着,大半都是女子以及原东关老将老兵一系列。
可以说是叫京城里的百官权贵们开了眼。
邪教跟东关,在他们稍显短路的脑子里,从不曾将这两个联系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