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鹤征喉结滚了滚,下颚紧绷着,因为情绪起伏过于明显,脖颈处甚至浮起青色的筋脉。
他快步走过去,到她面前,掌心箍着温鲤的后脑,直接将她按在怀中,让她的脸颊贴上他的心口。
暖意终于回归,四肢百骸,他不再是冰冷透骨的样子。
一系列动作,有些强硬,温鲤似乎被吓到,小声叫他:“阿征。”
陈鹤征很想吻她,但他知道,这样的场合她一定会害羞。于是,他竭力控制着,问她什么时候来的,又等多久。
“怎么不告诉我一声呢?”他忍不住,有点埋怨,“在这里傻坐着。”
“提前告诉你,就不是惊喜了。”小姑娘脾气极好,一直笑,她仰头,眼尾有亮晶晶的小装饰,眼神也是亮的,“这样突然出现,是不是会让你更开心一点?”
她不仅想让他开心,还想让他更开心一点。
让他拥有的,比更好,比最好,还要再好上一点。
心动的感觉,累积到无力招架的地步,陈鹤征不受控制地,寸寸柔软。
呼吸和心跳,都一并软下去。
周围人来人往,有雨声,有脚步,跌宕的世界里,他只想好好抱着她。
陈鹤征将温鲤往怀里藏了藏,低声问:“一下班就乘飞机赶过来了吧?饿不饿?”
温鲤先“嗯”了声,摸索着握住陈鹤征的手,又说:“吃了飞机餐,不饿。”
“飞机餐多难吃,” 陈鹤征早就忘了孟樱,所以心思都在眼前的女孩子身上,他琢磨着,“我带你去吃点别的吧?”
温鲤却没应,她抿了抿唇,看一眼周围。
陈鹤征低头靠过来,热热的呼吸吐在她颈,问她:“怎么了?”
“不想吃饭,”温鲤眨了下眼睛,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声音,“想和你回房间,就在房间里待着,哪都不要去。”
陈鹤征与温鲤握着手,指腹无意识地磨了磨她的指尖。听她这样说,他到底没忍住,低头在温鲤脸上亲了一下。
亲完之后,他点头说好。
陈鹤征带温鲤进电梯的时候,董敬祯并没有跟上来,给两个人留足了空间。
刚刚,他一直不远不近地站着,没有听到上司和那个女孩都说了什么,但是,上司的状态变化,他感知得很清楚。
好像从烦躁的情绪中被救赎了。
应该是很深很深的感情吧,才会有这样的效用。
他的药来了,他的生机与温度也一并来了。
*
陈鹤征的房间在四十层,电梯有些慢。
温鲤一只手拎着手袋,另一只被陈鹤征握着。中途,手机响了一声,她想看,陈鹤征却不放。
温鲤声音里带了笑,“阿征,先放开。”
陈鹤征不应,手上握得更紧。
温鲤失笑,也没刻意挣扎,他喜欢,那就随他吧。
即将运行到指定的楼层,陈鹤征忽然问:“累不累?”
一整天的排练结束,又坐飞机,说不累肯定是假话,温鲤点头,“有一点。”
陈鹤征伸手到她腰间,微微躬身,将她横抱起来。
高度变化,温鲤怕掉下去,连忙攀着他。
“累就让我抱着,”他说,“以后都这样。”
从电梯到房间的那一小段路,是陈鹤征抱着温鲤走完的。
他抱得很稳,一步一步,身上的味道将温鲤的呼吸彻底占据。
偶尔有住客,或是保洁,从旁边路过,不免要多看一眼,这种公主抱的姿势,还是挺招摇的。起先温鲤也有些害羞,慢慢的,也就习惯了。
她贴在陈鹤征颈窝的位置,问他:“我重不重?”
“你问哪一种?”陈鹤征低头看她,眼底有淡而软的光,“在我怀里,是很轻的。”
温鲤歪了下头,“还有其他的吗?”
“在我心里,就很重,”陈鹤征抿着唇,笑一下。
灯光落在他脸上,睫毛很长,浓密的,勾人的味道特别足。
温鲤这才反应过来,啊的一声。心跳像是乱了一下,手脚也有些发软,绵绵的。
*
房间是套房,客厅有一组特别软的长沙发,晨起后董敬祯让保洁来打扫过,很干净。
陈鹤征让温鲤坐在上面,指腹揉了揉她的脸颊和唇角,“我让餐厅送一点吃的到房间里。”
温鲤坐直,手臂缠抱着他的腰,说:“你别走。”
“我不走,”陈鹤征淡淡地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