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哒。”钥匙插进锁孔里,旋转开锁的声音。
叔叔回来了!
东铭放开何枝,一个鲤鱼打挺坐到一边的沙发上,赶紧检查仪容仪表。
衣服没问题,脸应该也没问题,裤子裤子里那活儿都被吓软了。
何枝也吓得赶紧坐直身子,扣扣子,擦嘴唇,理头发。刚才和东铭亲了那么久,嘴唇不肿也该红了吧,会不会被叔叔发现
蒋一行进了屋,看到沙发上正襟危坐的两个人,一边弯腰换鞋一边问:“都回来了啊,我还以为你们要玩儿多久呢。”
蒋一行完全不知道自己坏了他们的好事。
东铭除了脸颊有点红而外,一切恢复如常。他端起矮几上的水杯呷了一口,润润喉咙,这才回答蒋一行:“挺无聊的,吃完饭我们就回来了。”
何枝站起来,往门边走,对蒋一行说:“叔叔,那我先回去了。”
“不多玩儿会儿?”
“不了。我还得回去打扫卫生呢。晚上记得来吃饭。”
“那让东铭跟你一起打扫去。”蒋一行一指东铭,东铭立刻坐直身子,跟随时待命似的。
“紧张个啥,不就叫你去打扫个卫生嘛。”蒋一行摇头笑笑。
“不用了叔叔。”何枝连连摆手,“主人家请客哪有让客人来打扫屋子的道理。”
“这么见外。”蒋一行看了何枝两秒,挥挥手,“那行,你回去吧,晚上我们会过去的。”
晚饭时间,接到何枝的电话后,蒋一行就带着东铭过去了。来开门的是何枝的妈妈沉琳,一位四十多岁的女军医,背挺得笔直,眉宇间有一股自带的凝练,非常有气质。
“快进来快进来,最后一个菜已经在锅里了。”沉琳笑着招呼叔侄俩进屋,又往厨房那边喊,“小枝,看看好了没有,好了就可以起锅了。”
“哦。”厨房里的何枝答道。
“来,这边坐。”沉琳又招呼着两人在桌边坐下。桌上已经摆了好几道菜。都是些家常菜,单从陈色上来看,还是十分漂亮的。
沉琳看着东铭,不禁感叹:“最近都忙,一大早出去,晚上才回来,有时候晚上都回不来。也有一段时间没看到东铭了,好像又长高了。小伙子一表人才啊,越长越帅了。”
东铭笑着拿碗添饭:“谢谢沉阿姨夸奖。沉阿姨才是越长越漂亮呢,关键是气质啊,像我,还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练得出您那一身英姿飒爽。”
“你这孩子就是嘴巴甜。”沉琳笑得合不拢嘴,“多跟你叔叔学学吧,你叔叔那身气质才不是一般人练得出来的。”
这时,何枝端着最后一道菜上桌了,几个人坐下来边吃边聊,倒挺愉快。
蒋一行想起第一次来何枝的家。
把何枝从树上解救下来的那天下午,蒋一行一回去就向人打听了沉琳的住处。只听说何伟去世之后,沉琳调配去了其他地方,没想到却是来了这里。
说到这儿,又不得不提何伟这个人了。那年蒋一行在野战训练中受了伤,与指挥部失去联系,何伟在机缘巧合中救下了他。后来他才知道,何伟救他时情况紧急,没来得及打报告,当时还有任务在身的何伟,回去的时候耽误了时间,受了处罚还记了过。
后来他找到了何伟,表达对他的感谢,两人一来二去渐渐熟悉,成了朋友。
得知他去世的消息已经是在两个星期后,蒋一行无疑是惊痛的。他打听何伟家人的去向,只知道他的妻子带着六岁大的女儿调离了本地,去什么地方还没确定下来。蒋一行只好回了a市。
他没有见过何伟的妻女,却没想到竟会在如此巧合之下遇上了。
第二天一早,蒋一行牵着东铭的手敲响了何枝家的门。
因着何伟这层关系,加上更巧的是,何枝转学过来,刚好和东铭是一个班,两家来往逐渐多起来。
何伟的去世对沉琳的打击不可谓不大,她本是个事业心极重的人,在那难熬的日子里更是靠没日没夜的工作来获得一些解脱,甚至无法去顾及何枝。
沉琳不在家的时候,蒋一行就把何枝接过去,方便照顾,也正好和东铭做个伴儿。
从此以后,何枝就和东铭一起上下学,一起玩耍。何枝在学校里需要家长出席的活动,大多蒋一行代为解决。
小何枝也很依赖他,整天跟在他屁股后面“叔叔叔叔”地叫。她喊别人都要带上姓氏,什么“张叔叔王叔叔李叔叔”,喊他却从不带姓,跟东铭一样喊“叔叔”,搞得好几次都被误认为是他侄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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