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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得此物时便心生一念,知晓尊者必然有用,想来此物换其他尚且有尴尬之嫌,唯独换琴声一曲,最为恰好。”感受着微凉的触感,瞳色一沉,毕竟也算得上心思玲珑,他已经猜出来这块凝脂的作用了,期待许久,此刻自然心生喜悦,深深拱手。“诚如道友所言,凌崖思想,余不左右,若是允了则吧,若是未允,璟琯当另有他物以偿道友,必不下于此物。”不愧是璟琯道人,财大气粗,这意思不就是假如尊者改用其它东西来换这块凝脂,他会再额外出一份不下于这块凝脂的东西做补贴嘛。虽说这块凝脂在他手中没什么价值,可能连一枚等大的上好琥珀都比不上,但是算上在尊者那里能够发挥出来的作用少说也值个七八枚拳头大的明珠。看眼前道人欣悦模样,这价值在他眼里怕是还能够翻上一番,价值十几枚夜明珠的财货他还是拿得出的,要这么豪气,当做补偿的添头也似就送出来,那么他就算得了师尊的全部赠礼,也是艰难。这种好事不答应白不答应,颌首浅笑,曰:“善。”结账起身,从袖中掏出一枚滚圆的小珠子,轻轻捏碎,虚空中就有一个圆圈划起,迈步先入,一踏进后景物便全然不同,在圈的的那边一个示意。“道友,请。”觉得有趣,也一步走了进去,看眼前层峦叠嶂,松翠起伏,明净一湖潋滟,芳草争奇,繁花斗艳,空中气息澄澈悠久,暗含香远。“果然好个洞天福地,烟笼雾染,映照仙家宝处,无怪道友与尊者择此地久居。”至于种种建筑美轮美奂,布置用料稀世难求反而是正常,毕竟是凌崖尊者嘛,携人共居于此,倘若简陋了,才是真真奇怪,现在至多是手笔太惊人了一点,对于人家来说没准反而是节俭呢。含蓄一笑,显见得对于如此盛景,他也与荣同焉,有两分自得。“道友谬赞。”扣了扣朱漆门户,也不等里面应门便推开来,只有两人一鹤的地方,难道还要等着连化形都做不到的小纸鹤或者虞青尘亲自来开门?引着无名径自向前,走过几处回廊桥梁,绕过多少花草林石,就算无名再怎么看得淡,也尚要被多次吸引,贪恋景致园林,步伐迟迟。仲怀卿当然不急,顺着无名便放慢了脚步,看着对方为了什么停驻时,还会顺势讲解一二,其博学多识,思路广阔,谈吐出众,也委实让无名受益不浅,心生赞叹。等到行至一处院落前,仲怀卿的脚步首次彻底顿住,回眸含笑,又敲了两下,才推门进去。收敛起为这些景色恍惚的心神,无名也知晓大约是尊者真正的住处到了,又重新整整冠襟,才带了些忐忑的随之而入。恨长生第一百五十六章一直空荡荡的拼图补满,冷静自持如虞青尘亦罕见的抚掌而笑,眸溢光彩,辉映一堂。“道是此物该从何而来,原是玉矶送至,烦劳阁下辛苦,琴曲一首,本尊尚不吝啬。”接过自己甚至一直担忧不能够在仲怀卿寿尽前得到的凝脂,虞青尘下意识的想先将那未完成的七弦琴拿出来,又转而克制。“只是此物用处本尊已有心转赠他人', '')('分卷阅读146 (第2/2页)
,用来为南华赠曲有所不便,若是不嫌,本尊有琴一方,音色稀世,灵韵自生,可替奏一曲,虽不合阁下初意,与他处本尊自当补偿。”本就是只求一曲,见尊者应下,纵使有些遗憾无名倒也不甚介意,何况另有补偿。“善,依尊者之意。”仲怀卿耳根微赫,又觉理所当然,尊者的性情本就如此,只是还有些不好意思,回头再赠送些许灵药给这位道友吧,其它太值钱的他不好拿出,可灵药在院子中遍地都是在修界中却还很珍贵的,他是要多少有多少。虞青尘取出的琴,仲怀卿尚且是第一次看见,不是她惯用的那两把,却无疑是当世奇珍,木料只是松木,可匠人显然不凡,才拿出不久,就有灵气会悄然前去汇聚。无名眼前一亮,他与琴道颇有些浸染,一眼就看出了这琴的不同,只觉得手上的琴算得上极不错了,比起这把还是弗如远胜,用了好大毅力,才让自己的目光看上去不是那等渴望。焚香洗手系列流程下来,他只觉得眼花缭乱,呼吸间感受缓缓提升的修为,真以为只是用去的这一块熏香都抵得上那块凝脂的价值。琴音初起,便觉得心忽的澄净下来,待到一曲奏完,院落内已是草木繁盛争奇斗艳,而无名却落泪不止眼眶通红,许久从情绪中脱身,自觉神清气爽通体舒泰,身轻如燕,唯独语音涩然。“尊者果然六艺娴熟,技近乎道,此琴一奏,以胜玉矶所携之物远矣,还请尊者恕玉矶无礼先辞,恐劳璟琯道友再送一层了。”仲怀卿对于这支曲子本就无太多契合,是以未曾如何失态,多少了解些玉矶同南华情况的他很能够理解玉矶此刻的神思不属,当即起身。“本为分内之事,不敢称劳。”正待相引,却被虞青尘暂且止住。“此物汝或觉无甚大用,与本尊却期侯以久,一曲于汝虽厚,于本尊尚薄,既有言在先,怎可毁诺。”将古琴递至面前。“本拟以他物,但依汝此刻之心境恐不愿受,古琴一方,材质虽薄,胜存琴韵,相赠与君,当无违逆。”之前挠的心痒痒的好琴现在也不能够倾注他多少心力,反手卷入袖中,勉强勾出一抹笑意,声音依旧沉涩。“玉矶愧领了。”不待对方目光投来,心知玉矶此刻只怕是实在想要一个人静一静,广袖一展,面色沉静。“道友,请。”带着感激的看来一眼,一步迈过光线,遥遥拱手。“此番多赖道友,日后相遇之时,自当称谢。”掐诀两株灵药便也追了过去,一同到来的还有一句。“道友言重了,此事与我诸多益处,只费举手之劳可得,该是璟琯道谢才是。”一眼认出身处的地方是良城附近少有人来往的一片荒岭,距离师尊骨灰的一处洒落地点不远,无名心绪复杂,却不得不承认对方体贴。万般轻盈千般手段统统归无,拖着沉重的身子一步一顿,蹒跚去往那虽只来过一次,却异常熟悉的地方,轰然跌倒,双膝触地。周围一带异样的草木繁盛吸引不了他的注意,眼中噙泪的他只感受到师尊在这里分外浓厚鲜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