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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本尊情丝正是将成,千年无思无绪攒下不少杂情,或哭或笑只消不刻意压抑便皆是正常,本尊素来皆是自在喜怒,兼之确实怅然,泪下实乃正常。”浅笑着开口。“若是当初先说的非关故人离绪,而是诙谐喜乐,本来淡淡的事情,本尊亦是会欢喜难言的。”一时有些复杂,眨了眨眼,还是不曾脱口而出若不是自己恰巧赶上了尊者情丝诞成,又与潮思观毫无干系,还能不能得到这般亲昵的权利。尊者必是坦白相告,他是知道那个答案的,而若是他想要尊者骗一骗,尊者亦会纵容,但是与其那般,还不如不闻不问,留着些微妙的幻想,对自己也好一些。素笼罩衫,深衣曲裾雪白兰边,腰无配饰,耳畔光洁,流云髻端庄秀丽几只淡色玉钗妆点,唯一一个鲜亮些的便是一只珠簪,花上翠鸟风流,无碍于雅洁,倒像是点睛一点。虞青尘的着装素来随心,她这般只会给南庄长脸,使人觉得尊者尊重难得,但旁人若也是这种打扮,怕就是毁誉参半,南庄再好的素养再能看淡,也说不上是喜是怒多些。仲怀卿穿的便是兰色淡染,比虞青尘的衣边要淡,却一眼看得出是同一种颜色的稀释,隽远浅淡,黯然清幽。腰间却是配了一块墨痕自生的美玉,冠间也还戴了根紫色的奇异木簪,虽然寡淡,亦很得体。忙着招呼完毕后的南庄,一眼看上去便是除了尊者的一身雪白外无一亮色,难免有些想要苦笑。他的大限就在今夜子时,这么多人应邀而来便是不虚此生,但道友们眼中不时划过的叹息,到让他觉得自己不是三千六百岁整首时邀友宴饮,风光而去,反是千年便辞,仓促离开一般,就算是自己死去道友祭拜,也未必会比现在更庄重一点了。散发披头,重回俊美模样,衣襟敞开,做魏晋遗风,饶是眼眶一直红肿沉默不言的徒儿,也为了这从没见过的师傅少时风华而瞪大了眼。虽说惊奇只在一瞬,随后便更是涩重难言,却也老老实实的撑着双眼,压下泪感,记录住了这师尊从未展现在自己面前的一面。举起酒坛砸破,将醇美的液体洒在了身上,通体癫狂,却难得风流逍遥半点不惹人厌,衣襟沾湿,长发飞舞,望向散乱的衣襟仲怀卿甚至有一瞬间希望尊者直接离去,不要在此看这些。虞青尘不知晓仲怀卿的心思,对于眼前一幕也和所有修士一般坦然自若,种种颜色不过转瞬枯骨,除非实在喜爱,不然何须关注?倒是为此想起了南庄当年的风光,不是出关后看到的老顽童性子,而是肆意妄为,逍遥重情的不像个活了千多岁的修士,现下此幕与当年他的作风何其酷似。只除了当时有所收敛然而朝气透在骨子里,现在狂放至此却隐约可见那些勾勾框框。还不等南庄先言,便传来了一声朗笑,本以为这次必然是迟了的多年老友蓝袍纹绘,挑金缠银,肩绣牡丹,腰间环佩,羽冠垂珠霍然现在面前笑吟吟看过来。这一次居然是无所修饰,真真正正的原貌,也是不好生穿衣,明明规规矩矩,却给人以莫名的散漫。“早猜到汝当以少时浪荡现于此,余今日特意同换少儿装束,乌发原貌以为祝,汝可欢喜?”大笑着持住了', '')('分卷阅读139 (第2/2页)
老友的手,心中激荡,只觉得难言难尽。“自是欢喜无比,多年未见吾友真容,便纵使君每每改饰不大,吾也将忘矣,今朝得以重现,当为南庄之福,可浮一大白为贺,便驾鹤而去,吾几无求。”重开了一个酒坛,举杯以敬在场修士,咕噜噜灌下后脸面先红,瞳孔却清亮着,真正有了些少年的鲜活模样。果然还是南庄的那位友人最最动他,抿了抿清波酒便算作喝过,同仲怀卿一起寻了处坐下取了张棋局,彼此对弈。在座的饮回了酒后便也大多各自寻了自己的事情去做,仲怀卿见状也放下了心思,对局间看到就连主人翁与自家老友谈过几句后都各自分散,转而看着他那小徒弟不知道想说些什么。。恨长生第一百四十九章尊者这会儿又让着他了一些,唇角勾出笑弧,带着点无奈的扫向了棋盘上白子占据的半面江山,再看了看尊者如往常一样的清冷矜持,按下一颗白子,也不知到底该不该为此高兴。他的棋艺也算是相当不错,虞青尘甘愿不时为他放放水,却也不愿意将水准降得太低,若是仲怀卿本身水平太差,她宁愿手把手的去为他讲解教导,也是不大肯同他下一盘棋的。眼看着再这样时不时放放水怕是要等到棋盘满了也分不出胜负,虽然有些惋惜,虞青尘还是开始认真了起来。捻起一枚通黑剔透的玉子,准备放下时就听到了南庄的声音。有什么事情要说呐,犹豫了一下,将黑子收回了小匝,虽然未曾起身,也面向了南庄摆出一副端正聆听的态度。收回目光,带着点庆幸的呼出一口气,尊者的棋路是不会变的,乘着这点时间,他倒是可以想一想该如何应对尊者将要下的那布棋。转身就看见了南庄认认真真的将他那宝贝徒弟叫到了面前,持住对方双手。本以为是要托孤的节奏,也不介意稍稍照看一下,可等到南庄的声音响起,仲怀卿才有些恍然大悟的发觉,南庄的那个宝贝徒弟,还没有任何称呼流传下来。“我知晓,是老道的这么一点私心耽误了你,你的天资才情两世奇绝,若非是我那么一点私心压着,本来你不会如此无名。“少年却只是怔了一怔,反手握住南庄双手。“本来能伴着师尊的便不过数百年,修真一道可学者岂是数百年能学完的,徒儿坐享师傅如此荣宠宽待,不过是迟了些年,又有何妨,名声不过如浮云,百年内徒儿尚且无出山打算,何况在此之前,若果有什么,也怨不得师尊头上。”怅仲一叹。“你果然全都知道。”目光透到了少年身上,却似看得更远,两道身影重合不觉让他泪下沾襟。“是以是以,你向来是个聪慧颖透的好孩子,自然是知道的,也难得你纵容老头子的这点私心。”少年眼底带笑,却沾了些悲凉。“本来也就该徒儿纵着些,若是徒儿不去纵,又有谁来纵呢?”蓝衣俊荣的男子眼睛微微一动,像是想要反驳些什么,但又看见了少年眼底,犹豫片刻,神色有些复杂,还是一字不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