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光线昏暗，气味难闻，呼吸机和透析机一起发出的隆隆作响声，都掩不住顾兴艰难喘息的声音。

透析从一周一次变成三天一次，又变成一天一次，到现在他的血液不停地在机器里运转冲刷，却依然挡不住毒素的扩散和细胞的凋亡。

病房门被咯吱一声推开。

顾兴艰难地望过去，就看到妻子白依依从外面走进来。

“你，你来了……”他艰难地露出个笑脸，呼吸都变得轻松不少，每次见到他爱了半辈子的女人，都会不由自主地开心。

但这次她身后跟着另一个男人。

顾兴有些疑惑地打量他，一时间没认出对方，问：“他是来办房产手续的吗？”

“顾兴，你还做春秋大梦呢？”

白依依语气刻薄，顾兴从来没听她用这样的语调说过话。

“领离婚证是我真想和你离，才不是什么为了卖房假离婚！告诉你，我要和代华结婚了！谢谢你送我们的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