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高效的东厂
诏狱。
见岳树峰被押送进来,苦苦坚持的一众清流党人,纷纷露出绝望的表情。
本轮党争的带头大哥入狱,标致着清流党人在朝堂争斗中全面失败。
哪怕清流党在朝堂上还有两名阁老,在地方上还有无数的乡绅官员支持,都改变不了失败的结局。
尤其是被忽悠的那群士子,他们可是最后时刻,自己跳进来的。
本以为能够打倒阉党、拨乱反正,赢得未来二十年的仕途,没想到开局就团灭。
自己丢掉小命是小,可怕是连累全家跟着受罪。
内心的折磨,比肉体的疼痛更加可怕。
如果不是身体被捆绑着,估摸着又是一个诏狱自杀之夜。
作为正二品大员,岳树峰的待遇明显要高得多。
住着宽敞的单间,拥有干净的被子,室内还放着一张四方桌。
刑具枷锁啥的,更是不会加身。
这是老祖宗留下的千年传统——将相不辱。
享受着特权,岳树峰的心里却不是滋味。
想他逾弱冠之年便高中进士,那是何等意气风发。
入仕之后,也曾忧国忧民,以拯救天下苍生为己任。
不惜和权贵为敌,撕破了笼罩在运河沿岸的阴影——漕帮,开创了漕运新局。
被两代君主倚重,壮盛之年就官至左都御史。
命运仿佛和他开了一个玩笑。
品尝到了权力的滋味后,曾经那个意气风发,敢为天下人开太平的少年就死了。
只有沦为权力奴隶的岳树峰。
整日忙着争权夺利,道德底线一再被突破,道路也是越跑越偏。
一着不慎,倒在了向权力冲锋的路上。
“岳大人,住的可还舒服?”
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岳树峰强自镇定下来,尽可能保持最后的尊严。
“托左公公的福,暂时还没有死!”
说话间,岳树峰拖着疲惫的身体站了起来,同左光恩进行对视。
“没死就好!
大家都是体面人,那么本相也不废话了。
这些是东厂搜集到的罪证,你看看哪些地方需要修改补充。”
听了左光恩的话,岳树峰嘴角不屑的一笑,仿佛一切都在预料之中。
按照律法,要给正二品大员定罪,需要经过三司会审。
党争闹的满城风雨,阉党现在需要尽快结案,不可能按部就班的走程序。
审问的重任,就只能左光恩亲自来完成,其他人不够这个资格。
“陛下,让你来的?”
岳树峰苦涩的问道。
尽管知道答案会令人失望,他依旧抱有一丝幻想。
“本相这次过来,不光代表陛下,也代表了内阁。
圣旨在这里,上面附有内阁大印,岳大人可自行选择查看。
陛下顾念旧情。
按陛下的意思,如果岳大人肯老实交代,那么这封圣旨就不必取出来了。”
岳树峰没有理会左光恩的话。
整理一下衣冠之后,恭敬的接过圣旨,小心翼翼的打开。
半晌功夫后,苦涩的合上了圣旨,仿佛整个人都被抽干了精气。
“陛下的意思,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