篝火旁儿围满了人,花烈抓着酒坛子喝的豪气干云,兴高采烈地给曹阔讲述他二十年土匪生涯的大小战阵,直到说起血战百丈崖,表情才慢慢变得漠然,酝酿了好一阵儿才道:“那会儿我们还在离这不远的一个小山头儿上,也没什么名字,就叫北山坡,有二百多号人,但是我花家枪法了得,在这一片和威虎寨、百丈崖、柳叶提、翠松岗那是平起平坐。”
“一次我抢了个小娘,说出来你们不信,掀开轿帘的那一瞬,我才知道什么叫两情相悦一拍即合,她居然愿意跟我上山,做梦一样啊!可是在回去路上,百丈崖那老贼斜刺里杀了我个措手不及,将人抢了去,我跑回去带齐人马上山要人,他给我送了两碗生肉,当我把肉从碗里倒出来的时候,发现居然是女人的胸脯。”
花烈开始哽咽,眼泪不自觉的往外淌:“我他妈的,当时我就疯了,硬闯这百丈崖山门,地上死了那么多兄弟,都铺了两层了,最终我杀了进去,那老贼当着我的面儿把人从这儿推了下去……”
花烈已经讲不下去了,勾着曹阔的肩膀努力的平复情绪,男人的眼泪是会感染的,所有人的眼睛里都泛着雾气,可想而知这个男人在希望与绝望中的撕心裂肺。
花烈使劲喘息了两下继续道:“那天,那天若不是我两个哥哥和想容弃了北山坡,带着所有人来救我,我就死在这寨子里了,到处都是大火,到处都是喊杀声,可惜我当时杀红了眼,一枪戳死了那老贼,否则我一刀一刀活刮了他。”
说完他抹了把脸还不忘指着众人道:“不准笑我哭。”
曹阔拍了拍他的肩膀:“三爷,铁汉柔情啊!”
火堆里的木头杆子烧的噼啪作响,照的花烈满面通红,借着酒劲儿道:“上次是我昏了头,二爷莫怪,大伙儿都知道我有时候犯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