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扎根在地面之中的枝叶,那是在血肉之上盛放的花朵,男孩的头颅,以眼眶之中的那一朵花为分界线开始分开,并非是对半的分开,而是宛若剥橘子一样,一瓣一瓣分裂开来,剥去外皮,暴露出了里面那些白色的花蕊。
将一个人化作一朵花。
——男孩啊,你已经不是男孩了,你的身体,你的信仰,你的一切都已经化作异端,你站在了人的对立面!老先生惋惜道,你本可以选择一个美好的未来,你为什么要接受那些异端的蛊惑?
扣动扳机,这是第三次的子弹,两枚子弹从枪管之中迸发而出,但是,这一次,子弹并不是‘缓慢’的,而是以一种肉眼几乎无法看见的速度洞穿了那些花蕊,马蒂斯的大脑正在为每一次‘两点锈渍’的使用编写着过程,把那些无法连在一起的部分借着他的信仰编织起来。
这是他作为守烛人能够做到的事情。
守烛人本就是这样的一份工作,在一个区域出现信仰失格到时候,守烛人就是第一层屏障,也是说,此时的马蒂斯,就是乌伦比尔的烛火,他提着那一把双管猎枪,四周飞散的花瓣被子弹的锈迹凝滞,他看着两枚子弹绞碎了那些枝条,那些脉络,直到没入到男孩的胸口。
一切戛然而止。
但一切并未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