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归家的明灯,是前行的信标。
有一种朦胧的光穿过了弗兰里河上的雾气,从海上流淌,刺入到卡蒙的视野之中,那本应该是温暖的光,然而,在那些光出现的时候,一种难以用语言形容的轨迹也破土而出,是的,破土而出,和那些光泽一同出现的,是从泥土之中挣扎出来的血肉。
在那个小屋——在属于欧德利的那个小屋之中,地面有一条直接触及到弗兰里河的轨迹,那是某一种血肉在地面上拖行之后的痕迹,而现在,在那些痕迹之中,有一种悠然的色彩生根发芽,那是一种暗红色的血肉,这一种血肉在地面之下蔓延出来,迎着那一抹光泽绽放。
——请相信它,它只是在那里,它将会庇护它的一切信徒。
“我……”拉瓦猛地骂了一句,他看见了,看见了那被光泽覆盖的地面,那些痕迹从地面上朝着他所在的方向蔓延,此时,拉瓦的位置在卡蒙后方,如果他被追上了,意味着卡蒙或许也很危险……
“我……我的信仰从未改变,我所信奉的涤罪与本心告诫我,人必遵守其言语,必确定自己所说的一切皆为真实。”
拉瓦不知道自己是在什么样的状况下说出这句话的,每说出一个字,他的胸口都在感受到一种压迫感,但与此同时,他感觉自己的脚步逐渐轻盈。
拉瓦抬起手,在自己的嘴边划了一个三角形,然后将这一个三角一直划到他的胸口,在那里,有一个如某个文字的伤疤,那是鱼叉的伤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