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喝了一口水,温水,温水能够温暖他的身躯,更何况现在是冬季,医院内部的保暖做的是不错,可想在这个时节喝冷水还是对胃有些刺激了。
“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他问道。
“……不是很好。”护士说,“现在已经紧急借调了别的科室的手术室了,但是设备和主刀医生之类的还没有头绪,只能够按照伤势和送过来的先后顺序进行手术,但即便如此还是有很多伤者的家属要求优先做手术,您先不要去前台那边,那里还在安抚伤者家属的情绪。”
“必要的时候可以强硬一些。”科芬先生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不知为何,他现在依旧觉得胸口有点闷,但又不像是生病时候的样子,很奇怪,他只能猜测这是自己的错觉,或者是什么无关紧要的感觉,毕竟现在是特殊时期,他稍作休息之后就要开始忙活下一场手术了。
“虽说是可以强硬一些,但那些人哪会管我们呢?”护士叹了口气,“先生您也是知道的,他们都认为自己是正确的。”
果然,又是这样。
邦尼·科芬不由地回想起了当初自己成为医生时候的样子,在医院,他能够看见人的多样性,他能够看见年迈的夫妇握着手一同奔赴来生,也能够看见年轻的儿子因为一点医药费而放弃自己的亲生母亲,医院是一面镜子,照射出人心中的一切丑陋。
“您先休息,我去沟通一下那些家属。”护士说完,拿起那已经空了的一次性杯子便准备离开了,她说的没错,此时的她还需要和家属进行沟通,和家属们达成一致才可以,至少不让那些家属在这里闹事,此时的护士和医生都在忙碌,若是因为家属的缘故出现了意外,医院也脱不了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