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那一次吗?”
“是的,只有那一次。”
“那你为什么会接受他们的帮助?”
“他们能够帮助我逃走。”格里克斯实话实说,“我从战场上回来,一个原因是我的脚,一个原因就是影的帮助,他们在为我检查的医生之中安排了人手,夸大了我的伤势,所以我才能够提前回来。”
“你害怕战争。”汉诺威说。
“我不是害怕战争,家主,我害怕的是死亡,朋友们一个接一个地在面前死去,这种感觉……会让人发疯的,前一天还和你有说有笑的人,下一刻就变成了冰冷的尸体,我接受不了,当时的我接近崩溃了,所以我逃回来了。”
“继续。”
“家主,我很难跟你描述那一幕,道恩的脑袋成了肉泥,杰洛斯的胸口被打出一个贯穿的破口,里奥西斯看起来没什么问题,但他的身体脏器早已经被爆炸的余波震了个粉碎,有一条断掉的腿上穿的是穆德林的鞋子,而那位分我罐头的卡洛斯的上下部分的身体分隔有十几米远。”格里克斯看着那深不见底的天井地面,瞳孔微缩,“我已经忘了那天我是怎么开车逃走的了,我一次也没有回头,如果再让我看多几眼,我这辈子的噩梦都将会是那一幕的重演。”
“战争本就是如此,和平主义者认为一切暴力和战争从根本上说都是错误的,从道德角度不可能论证任何战争或是暴力行为的正当性;现实主义者从根本上否认对战争做出道德判断的可能性;实际上,战争是无法避免的,人类生命的消散都是可以哀叹的道德悲剧,只要世界不是一个整体,那么战争永远会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