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王大人当时让我成为所谓的『嫉妒』,可能再也贴切不过,”
像是被抽干力气,无力地任由全身的重量向前落下,孟晚瑜的下巴搁在了千珩的肩上,“我或许就是嫉妒,我或许就是一个善度的女人...”
并非嫉妒夺去了前男友的堂姐,而是对于相处三年,便轻易便获取的父母偏心的谢逢感到嫉妒...
是不是一定非得要是男人,一定要在一流的大学毕业,一定得成为大公司的工程师,才能得到父母的喜爱。
而自己就算再怎么听从父母的想法生活,即使只要一放学便回家读书,即使身边一个会带坏自己的所谓『坏朋友』都没有,也无法获得他们的认可。
也因为这样『丑陋的嫉妒』,自己才会被困在痛苦的深渊中,因为在意所受到的恶行与持续不平衡的感觉,才会感受到痛苦。
温热的泪落在了千珩的颈边,即使孟晚瑜说的有些稀碎,但她依然明白了大概。
她收紧手,力气有些大,却恰好止住了孟晚瑜不自控地颤抖。
从头到尾,千珩没有说话,只是侧过脸用唇贴着女人的鬓发,或轻或重地安抚着,
怀里人闷声哭泣的声音渐大,千珩左边的衣领早就湿了一片,衣领被拽得乱七八糟,可她也没有出声阻止,只是任由悲伤的人在只有自己听得到的地方,自由地发泄情绪。
即使许久过后,孟晚瑜近乎是失了力气,腹部因为哭泣而一下一下地抽蓄,千珩也只是轻轻地揉了揉她的肚子缓解后,单手从控制台拿出了干净的长袍,披在了近乎昏厥的女人身上。
接着千珩勾起牧师的膝盖,抱着她,迈步向着魔王宫北侧的高塔走去。
靠在她怀里的女人脸颊蜿蜒着未干泪痕,因为长时间的休息不当和低血糖,在哭了一场后陷入深睡,望着孟晚瑜面颊微微的凹陷和泛着惨白的唇,千珩垂眼时充满了怜惜,却在抬首脸色沉得可以。
厚重的杀意在堆积,黑色的迷雾逐渐汇集盘旋在她的四周,连树梢上漆黑的乌鸦也似乎是感应到了杀气,窜出了树林,在天空中盘旋着,发出了警告的鸣声。
“就算你是善妒的人也没关系。”轻轻地掂了掂睡在自己怀中的女人,让她能够更好的倚靠着自己,千珩走得很稳,“因为你本来就值得最好的。”
“你没有错。”
将披在孟晚瑜身上的长袍给拢紧,千珩对着连崩溃都几乎没有声音的女人低声呢喃,“我会为你做些什么的。”
“毕竟我擅长的事...也就那一些而已。”
黑色的雾气在死亡猎手的身边缠绕,却懂事地没有靠近散发着白色光芒的牧师,千珩张了张嘴,终于松开了紧绷的下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