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确实搞不定。
折腾到晚上十点半还没搞定,难以下咽的半成品倒是堆了一桌。
牧野看着一片狼藉的厨房,将二老请了出去,从冰箱里翻出来一些食材,简单准备了点夜宵,又下好汤圆,端到桌上,推门就要出去。
“上哪儿去啊?”卢女士喊道。
牧野:“你们先吃,我去买蛋糕。”
年节这些店铺该关门回家的都关得差不多了,他几乎跑遍了整个区才找到一家没有关门24小时营业的蛋糕店。
现做,要等。
他没说什么,付了钱,转身靠在墙上等。
店员小姑娘一边将蛋糕胚放在机器上,一边好奇地打量着这个帅气的男人:“是给谁买的蛋糕啊?女朋友吗?上面要写点什么字吗?”
牧野正在专心刷手机,栗迟昕这个话痨已经几个小时没和他说话了,中间冒出来一句“想你”就再也没有了下文。
听到店员发问,这才缓缓回过神,面无表情地说:“给我自己买的,写上‘谢二老不杀之恩’。”
店员小姑娘:“……”哪里来的神经病。
等蛋糕做好,已经晚上十一点半了。牧野将蛋糕小心翼翼放在副驾,立刻启程回家。
车开进小区,他正要拐进地下停车场,突然电话响了起来。
栗迟昕的。
他想了想,放慢车速接起电话。
那边栗迟昕的呼吸急促,大口喘着气,他的心一下揪了起来,连忙踩下刹车。
“野,野哥,你在卢老师家吗?”
牧野愣了一下,看着自己的位置和家里也就几百米,隐去他出门买蛋糕的事,说:“在啊,怎么了?”
“你……现在能下楼吗?有、有生日礼物要给你。”
牧野立刻打转方向盘,面朝地下车库入口的车头扭头向自家楼下冲去。车灯将昏暗的路照得颇亮,他眯起眼睛向单元门的方向看去。
没有他以为的那种身穿外卖制服的工作人员,裹着熟悉的羽绒服的少年站在树下跺脚取暖。枝丫上的积雪落在他的左肩也浑然不觉。
“喂?野哥,你下来了吗?”
电话那头栗迟昕哆嗦的声音传来,可手机的主人早已经将它抛弃在车上,自己跳下了车。
栗迟昕仰头看了看高耸的楼层,卢老师给过他自己家的地址,但他不敢贸然上去,只能站在底下看着星点灯光猜测他到哪里了。
可眼前的景象突然被遮挡住了。
他心心念念的人站在自己眼前,眼中夹杂着欣喜若狂和不知所措,深深看向他眼底。
栗迟昕鼻头一酸,想到自己不顾正在进行的家宴,订下最近一架航班,想到在冷风中迟迟叫不上出租车、差点跑去机场的疯狂,想到他站在楼下迟疑了一次又一次最终拨出的电话,极力包装好的情绪在看到牧野的瞬间尽数崩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