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去练武场,先把昨天我教你的那个练练。”
谢梧眠听见祖父的话时轻轻点了点头,虽然他已经明白父亲怨恨自己是人之常情,之前很多事都是自己误会了父亲,可在一时半会儿还是很难转变。
只是在从他爹身边经过时,行了一礼,用细若蚊呐的声音喊了一声爹。
因为是在自己的父亲面前,所以谢玉瑄并未露出厌恶表情出来。
“父亲,他如今年岁太小,是否扰了父亲的清净?”
“无妨。”
谢回和自己儿子一起走到了软塌上坐下,盯着他现在身上穿着的官服,将一盏茶推到了他的面前。
“此次出去,辛苦了。”
当初虽然是划掉了谢玉瑄所有的功名,但好在皇上并未禁止他继续科考。
第二次殿试,谢玉瑄文章照样写的不错,奈何陛下因为之前的事对他生了厌恶,连前三甲都没进。
如今在官场上,他也举步维艰。
“还好。”
谢玉瑄想到刚刚的那孩子,比起上次自己见到时,瞧着明显要懂规矩许多。
他并不喜欢看见谢梧眠太优秀,恨不得他永远都不要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察觉到了父亲对那个孩子的重视后,一时之间又有一种莫名的不甘。
“你知道,为什么我待那个孩子那么好吗?”
谢回像是看穿了他的想法,并不需要他开口,就直接说了出来。
“为什么呢?爹,您是不是忘了,如果不是因为那件事,祖母她……”
每次提起祖母,谢玉瑄都忍不住红了眼睛。
祖母临终前,他跪在祖母的榻前,她最后一句话还是心疼他,希望他未来能放宽心好好生活,半句责怪的话都没有。
“玉瑄,我怎么可能忘呢?那不止是你的祖母。”
“可你真觉得,这一切是谢梧眠的错吗?”
谢回声音淡淡的一句反问,让谢玉瑄根本不敢直视父亲的眼睛。
他当然知道那个孩子并没有犯过什么错,孩子也是无辜的,可谢梧眠的存在就是让他如鲠在喉。
只要一看到那个孩子的存在,他就忍不住想起曾经的种种。
如果他当初并未因为醉酒,整日过的浑浑噩噩,他绝对会在知道那个妾室有孕的时候,就让人灌下去一碗打胎药。
“爹……”
谢玉瑄此刻有很多话想跟他父亲说,比如他不是圣人,他做不到所有的事情每一件都分得清清楚楚。
哪怕是迁怒,他也不想看见谢梧眠一次。
曾经和他同年参加科举的同窗,如今已经官居三品,只有他依旧一事无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