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捷怔愣一下,一时还有些不解:他没有事情忙啊?可不是要来接他?
可这念头刚刚转过,心里的小孩悠悠地开口了:“殿下,您现在是我,您不是您。”
小唐侯猛地一振,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过于高兴了,赶紧把情绪收一收,看着周殷赔笑:“公爷,属下不是看您昨夜心情不好嘛,怕您今日回府心情郁闷,一个人走更郁闷,所以就来了,”说着他朝着周殷的身后看了看,尴尬道:“您好像也不是一个人哦,早知道属下不来了。”
国公爷微妙地看了孔捷一眼。
他们这些云端之人的心思是很微妙的,明明出出入入从来不缺人迎来送往,不缺人关怀陪同,但是每次大开排场地到城门口、府门口发现自己想见的人不在其中,那种失落感是要比眼前一个人都没有还要难受的。
孔捷今日居然在等着自己。
周殷勒住了马,上下看了他一眼。
孔捷耸了耸肩膀,没话找话地问:“陈副统领呢?他竟然不在哦!”
他以为陈英那个臭屁的小孩会跟着周殷一起出来的。
成国公扬了扬眉头,勒着马临时调了个方向:“转过东市没有,陪本公走一走?”
此时有亲随上前提醒:“公爷,府里还……”
国公爷打断:“不急。”
他口头上答着亲随,目光却看着孔捷,等着他答复。
孔捷不懂周殷为什么看起来忽然有点高兴了,但是周殷有兴致,自己自然是愿意走一走的,跟着亦调转了马头,大大方方地上前与周殷并辔,随从见状立刻知趣地压后了几步,隔着两个马身的距离缀着,并不靠近。
南市要比北市热闹繁华许多,百姓多,占地也广,此时天色渐晚,已经有人开始摆起夜摊了,国公爷优游地控着马,目光掠过两侧车水马龙,问孔捷:“你是什么都能看见是嚒?”
孔捷皱眉:“也不是什么都能看见罢。”
他真的很难和凡人解释自己的能力,它太抽象了。
周殷随手一指,“那我问你,那块遮板后面是什么图案?”
孔捷的目光随着周殷的左手看过去,国公爷指了个卖西域酒的摊子,遮板正面是四只涂白色的狮子。
孔捷不解:“这是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