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樾默然,许久后才笑道:“我想也是。”
咸湿的风从海面从来,衬得他的声音无比怅惘。舒怡蹙眉,想了想还是忍不住安慰道:“你以后还会有孩子的。”
曲樾没有回答。
沉默中舒怡感到有什么东西贴上了自己的后腰,和着鼻息,他感受出来那是曲樾的脑袋。
“那不一样。”曲樾的额头轻贴在舒怡背上,沉声开口道。
他温热的气息摩挲在她柔软的肌肤上,酥麻的感觉从脊椎蔓延至大脑,她几乎忘了反应,等回神来,他已经退开:“再说,我早过了非要找个人结婚生孩子的年纪;以后的事,难说。”
舒怡:“……”
曲樾:“好了,翻过身来。”
改为仰躺的姿势,舒怡面朝曲樾再次躺下,曲樾也调整了自己站立的位置,帮舒怡按摩起肩颈。
骤然改变的氛围下,两人都没再说话,沉默着,各怀心思;直到按摩结束后,曲樾下了温泉池,舒怡则裹着毛毯,一个人静望着海面。
身体因为一番按摩彻底放松了下来,但心头某个地方却变得紧紧的。
海面上,夕阳欲落;可即便落了,明天依旧还会升起。
太阳还是那个太阳。
但生命的陨落不一样,去了就是去了,并没有再一次之说。
舒怡忽然想起那个下午——当医院人员告诉她孩子死了的那个下午。
软软的婴孩抱在怀中,没有半点呼吸。她呆呆望着窗外,深秋十月的日光照在身上,像冰一样凉。
曲樾说,那不一样。
她想,确实。那个逝去的孩子,尽管只来到世上短短一周,与她而言也是独一无二的;是后来的舒鸣无法取代的,无关亲不亲生的问题。
如果是一个存活更长的生命呢?比如——她自己于某些人而言。
静坐良久,舒怡起身回房。
在经过酒店前台的时候,她见有人拖着行李箱欲办理入住,而工作人员则为难的解释道:“sorry,sir.thereisnoroom
toprovide.”
这里还挺俏的,舒怡心想。
转身欲走的时候,却忽然听到拉行李的男人让工作人员无论如何也要想办法帮他滕一间房。
内容是次要,关键是那声音,听得舒怡心头暗道不妙。
她放轻了步子想要悄咪咪从旁溜走,然而受了伤的脚不太灵活,一个不小心就弄出了一声较大的声响。
男人顺着声音望过来,当即丢了箱子,朝着她大步而来。
跑是跑不掉。
眼见步履生风、眉头紧蹙奔向自己的商涵予,舒怡只能站定身子,扯出一个十分勉强的笑容。
差别待遇
商涵予的来势汹汹,大步朝着舒怡走来,表情骇人。
“你怎么来了?”舒怡讪笑着问他。
结果下一秒,商涵予长臂一伸攥住她的腰,就把她紧紧按在自己怀中。
大庭广众之下,作为一个有夫之妇这样被人抱着,哪怕是在开放的异国,也是极不合适的。
“你做什么,这儿还有人!”眼见大堂里的几个工作人员都陆续看了过来,舒怡连忙伸手去推商涵予,对方却加大了力道,紧紧抱着她,勒得她险些没背过气。
“商涵予!”舒怡气急败坏地叫对方的名字。
许是她艰难地口气听上去太过难受;许久后,商涵予终于松开怀抱,却一手紧抓着她手臂,一副生怕她跑了的样子。
“yourfriend?”工作人员看着被拽到前台的舒怡问道。
舒怡只能尴尬的点头,工作人员于是又重新同她复述了一遍没有房间了的事实,意思是让她劝商涵予别那么执着。
舒怡转头瞄了商涵予一眼。
对方一副誓要入住的样子,舒怡生怕下一秒他就不管不顾说出要去她的房间这样惊悚的话。
好在,商涵予还没不靠谱到那种程度,沉默了好一会儿,改问工作人员商泽的房间号。
十分钟后,工作人员在同商泽电话确认过后,将商涵予带到了商泽的房间。
门童帮忙将行李送进房间,人一走,商涵予就关了门,将舒怡压在房门上,低头去吻她。
撬开她的齿关,他强健的身躯压着她,强势跋扈地吻她,在她口腔中掠夺扫荡,带点惩罚性质的啃噬,侵占。
她被压在墙上,肺里的空气都被挤了出去,想挣扎却只迎来他更加激烈的缠绕。
长久而凶猛的吻,像是要将人吞吃入腹;等商涵予终于松了口,舒怡忍不住一把推开他。
“有话就好好说话,别动手动脚!”她气息不稳地斥责,说完又嘀咕,“每次都这样,能不能成熟一点?”
对方却只不屑地回了一句:“成熟一点?”
“我成熟一点你就能喜欢我吗?你连得了渐冻症这样大的事情都不肯同我吐一个只字;我再成熟又有什么用?!”他冷冷的嘲讽,表情是扭曲的,目光却满是怨恨和委屈……
舒怡心头却只有一个念头:他果然是什么都知道了。
“你怎么知道的?”她在他的目光中红败下阵,没底气地问道。
“随便查一查就知道了,你难不成觉得能一直瞒着我?”
商涵予嗤笑,“之前我不去查,我想着既然你肯找上我,你想要利用我也好、算计我都好,我都认了,谁知道……谁知道……”
他说到这儿声音越发闷钝,似乎再说不下去。
舒怡无奈,伸手拍了拍他的背脊,结果对方得寸进尺地又一次抱住他缠吻,怎么推都推不开。
他的身子紧紧贴着她,一边吻她,一边用手在她的肌肤上游移摩挲,灵活的指尖从她衣服里滑进,隔着内衣按上她柔软的胸脯。
果然,就不该安慰他的。
眼见事态要往收不住的方向发展;舒怡死死按住商涵予的手指,不让他再动作。
就在这时房间电话响了,锲而不舍,一声又一声。
商涵予最终松开舒怡去接电话;一阵儿后道:“前台说有人刚退了房,我去办理入住,你等着我。”
“……”舒怡。
眼见商涵予出了门,舒怡理了理衣衫,推开和式的推拉门想要透口气,却发现廊外的庭院里站了个人正在抽烟,居然是商泽。
“你不是露营去了?”舒怡错愕地看着商泽。
“天气预报说晚上可能下雨,取消了。”商泽叼着香烟,半眯着眼,漫不经心地回道
“……”舒怡,“你在外头站了多久了?”
对方没吭声,舒怡瞥了一眼他手上的烟,明显已经燃了好一会儿了。
“等等……你刚才一直在外面看着?”舒怡难以置信地问对方。
“那你要我怎样?”商泽抬眼看她,“进来和商泺一起做点什么?”
“?!”舒怡想骂人。
然而还没张口,商泽忽然探身过来吻住了她。
他将香烟扔到一边,一手扣住她的腰,一手扣住她的脸,贴上她的唇,含着她的唇瓣舔咬、吮吸。
他的口腔里还带着呛人的香烟味;她忍不住抗拒,他却越吻越深入,口舌窜进她口腔里放肆的厮磨、缠绕。
前有商涵予,现在又来一个商泽。
舒怡几番抗拒都没能推开商泽,终于忍不住恼了,张口便朝着对方的下唇狠狠咬了下去。
然而商泽并没有松开她,反而像是得到回应一般越发来劲儿。
她忍不住加重力道,血腥味很快在口腔中蔓延开,他终于松开了她。
“你发什么神经!”舒怡问商泽。
商泽揩了揩带血的唇角:“你刚才怎么不这样咬商泺?”
“……”
“你果然对他更心软。”
舒怡不想同商泽讨论这个问题,“是你告诉他我在这里的?”
尽管商涵予说是他查到的,可早不查晚不查,为什么在这个时候查她?舒怡不得不怀疑商泽。
“不是。”商泽却道,“是你和盛思奕在曲樾婚礼上被人拍到了。”
“……”舒怡不信,“我在这里也被人拍到了?”
这次商泽没说话,只皱眉看了她一眼。
然后舒怡忽然前几天商泽说的,她在医院做检查的时候他就飞过来了。
一时间,纵使再回避某些问题,她也反应过来不对了。
转头就去找盛思奕。
舒怡回到房间的时候,盛思奕正在浴室冲凉,放在床上的手机却一直响个不停。
舒怡将手机拿起,上面是一通视频邀请,居然来自路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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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终于把全文撸完了,但是比预想中长,所以没时间修改,今天只能先放一章。接下来几天会日更到完结。
兴师问罪